《拍电影时我在想的事》是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得主是枝裕和历史8年,写下的首部自传性随笔集。是枝裕和在书中回顾三十余年的创作生涯,讲述每一部经典作品背后的传奇故事、缘起和理念,记录各个创作时期对电影的创作和思考,以及对世界和人生的看法。 其中不仅汇集了电影大师的哲思与灵光,更讲述了一位导演脚踏实地,从赊账拍片到斩获世界各大电影节奖项的励志旅程。《拍电影时我在想的事》在日本出版后,连续六次紧急加印,得到《朝日新闻》等各大媒体的高度评价,被盛赞到:哪怕再过100年,这本书也一定是作者的圣经,世界如此精彩,日常就很美丽,生命本身就是奇迹。是枝裕和打动世界的理由,都在这本书里。

关于是枝裕和,大概是我在两年之前接触到的一位导演,那是因为室友推荐的一部电影《无人知晓》,看完之后感觉特别棒,就继续搜罗这他的电影资源,把他的电影大都看了一遍。其中不仅仅是无人知晓让我印象深刻,《如父如子》,《海街日记》,《比海更深》,《奇迹》都挺好看的。我就不一一剧透了,想看的话资源在页面最下面,是枝裕和蓝光合集。 关于他的这本书,看了之后发现其实是枝裕和开始的时候是拍纪录片起家的。那个时候和侯孝贤和杨德昌是同一个时代的导演。甚至是他俩的后来者。记得书中他说过,侯孝贤导演对他在电影上面也有过帮助呢。在开始的时候,是枝裕和使用分镜完成了他的处女作,幻之光,看了他画的分镜,挺有意思的,发现原来电影就是这样开始先是被简单的画出来的啊

他的第一部电视纪录片的拍摄过程就他别传奇。采访自杀官员的遗孀,对方在一堆采访者中唯独接受是枝裕和的访问,其实是枝裕和也不知道为什么,事后她才道出原委:“你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拘谨地坐在榻榻米上。当时的你,跟我丈夫和我相亲的样子特别像” 我讲述的电影语言,与以电影为母语的创作者所讲述的不同是带着电视口音的方言,也就是说,在语法上是不规范的。对电视的养育之情,我心怀感激,也坦率地承认自己“电视人”的身份。与此同时,我对目前所处的环境感到了某种责任。

一些笔记: 关于分镜,他还曾被侯孝贤导演指出过: ‘知道被侯孝贤导演指出来,我才意识到自己“被分镜图绑住了手脚”’。 侯导来到日本参加东京电影节,见面时,他对我说:“技术很厉害,但是在拍摄之前,你早就画好了所有的分镜图吧?” “是的,画了,当时的我特别没有自信”我回答。 “不是应该看了演员的表演之后,才确定摄影机的位置吗?你以前是拍记录片的应该知道啊。”

他对于虚构作品和纪录片的理解: “我一直认为,虚构作品要令观众‘沉醉’,而纪录片”则要让观众清醒。

“比起有意义的死,不如去发现有意义却丰富的生”作为想法,这是正确的。但是从拍摄的电影来看,与带着这种意识拍摄面成的《花之舞者》相比,将生的实感通过细节表现出来的下一部电影《步履不停》,更明显地体现了这种价值观。

电影并非空喊口号的东西,它是为了表达生命真实丰富的感受而1存在的。现在我正义这一点为目标而努力

“在《无人知晓》中,我不想探讨谁对谁错的问题,也不想追究大人应该如何对待孩子,以及围绕孩子的法律应该如何修改等等。所谓的批判,教训和建议都不是我想讲的。我真正想做的是讲述孩子们的日常生活,以及在一旁观察他们,倾听他们的声音。这样一来,孩子们的话语就不再是独白,而是变成了对话。同样孩子们也通过双眼观察着我们”-(这应该是是枝裕和拍纪录片时养成的习惯)

“我仍然要坚持这样来拍摄《无人知晓》,并非从单纯的黑与白的对立出发,而是从灰色的视角记录世界。没有纯粹的英雄或坏人只是如实的描述我们生活的这个由相对主义价值观构筑的世界”

“明显的不同在于,在西方人看来,死亡始于生命的终结,也就是说生与死是两个对立的概念。但是在东方人(特别是日本人)看来,生与死是表里一本的,两者的关系甚至有点亲近。死亡未必始于生命的终结,死常常存在于圣的内部。这个观念一直以来都存在于我的思想中”

“在欧洲,我反复被问到‘为什么您的作品中经常并不出现的死者,为什么不讲述死亡,而是常常讲述死后的世界’,我一直苦于如何回答,当时却不知不觉地说出了这样的答案:日本到某个时期为止,一直都有‘无颜面对祖先’地观念。日本没有绝对权威的神明,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存在这一种伦理观:应该活得对得起死去的人。我也怀着这样的伦理观。因此在日本文化中的‘死者’代替了西方文化中的‘神’。死去的人并不是就这样离开了世间,而是从外部批判我们的生活,承担着伦理规范的作用1.也就是说,从故事外部批判我们的是死者,而站在故事内部承担这一角色的是孩子” -原来如父如子也是这样的观念啊

对于死亡,是枝裕和所认为的与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中所写的几乎一模一样:“生常常存在与死的内部”。他们都认为,日本传统文化中一味看重“有意义的死”并非病态文化,没有实实在在生活过的实感,是无法去探讨死亡的意义的。这点和黑泽明在《梦》中所表现的也一样。死去的桃树化为桃树神,从外部批判着我们的生活。日本是一个泛灵的国家,万物皆有灵气,这一点在《千与千寻》,《幽灵公主》等宫崎骏的动漫中也可得以一窥。在《菊与刀》中更是系统的阐述了这一点。

“游走在网络上的人为u什么普遍是右翼,或者是国家主义者?思考这个问题,会发现与他人缺乏紧密联系的人容易沉迷于网络世界,‘国家’这种概念轻轻松松就会将他们收编,成为他们内心唯一的价值观。在现代日本,所谓的地区共同体已经趋向崩溃,企业共同体随着终身雇佣制度一起消亡,家庭内的关系也越发越远。因此,如果没有可以代替共同体和家庭的事务、场所和价值观,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陷入虚幻的国家主义之中” 这么说来来我们人均陷入了虚幻的国家主义,难道因为天朝是家国情怀?

一些想法: 看完这本书我知道了《无人知晓》是如何拍出来的,《小偷家族》是在表达什么。是枝裕和的电影观念可以这样表达:比起有意义的死,不如去发现无意义却丰富的生。

电影并非高喊口号的东西,它就是为了表达生命真实丰富的感受而存在的。 有人问是枝裕和,在《无人知晓》中,作为导演你没有对电影中的人物进行道德上的审判,甚至没有指责抛弃孩子的母亲。是枝裕和是这样回答:

电影不是用来审判人的,电影导演也不是法官。设计一个坏蛋可能会让故事(世界)更易于理解,但是不这样做,反而能让观众将电影中的问题带入日常生活中去思考。 因为观众是要回归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观众都要在电影结束后离开电影院。如果一个观众能够看完电影之后,对生活的看法会有所改变,这或许会成为他们带着批判性的视角观察日常生活的契机。

是的,我喜欢这样的电影哲学,所谓的批判留给其他人,电影只带给观众真实生活的感受。杨德昌说:电影发明之后,人类的生命,比以前延长了三倍。而在观看好莱坞大片时,我们的生活近乎暂停了两个小时。但在观看这种电影时,我们并没有离开生活。所有的电影观众,无一例外的都要在电影散场之后,必须回到他们的日常生活。是枝裕和就这样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像他所说 “如果说我的电影中更有共通的东西,那就是无法取代的珍贵之物不在日常生活之外,而是蕴藏在日常生活的细枝末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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